四个酒鬼11
床。
五箱钱财就在床底下。
纵然是天下最豪富的人，也不会将这五口价值亿万的箱子随随便便往床下一塞，连门都不锁就跑了出去。
但她们却硬是这么样做了。
因为除了她们自己之外，别人连做梦都不会想到这张床底下会有这么大的宝藏，而且这屋子里根本空空如也，除了床底下外，也没有能放得下这五口箱子的地方。
“为什么不埋在地下？”
姒婴这么样提议，但妺女坚决反对。
“现在我们若辛辛苦苦地埋下去，过不了两天又得辛辛苦苦的挖出来，既然总的要挖出来，现在又何必埋下去？”
懒人永远有很充分的理由拒绝做事的。
“那为什么不用法术把它变没？”
叶冰裳又这样提议，但妺女依然拒绝了。
“法术只能让人类看不见箱子，不能让箱子消失。要是来人摸得到箱子却看不到，那就麻烦了。”
妺女的理由当然最充足。
现在她当然已经又躺在床上。
姒婴已铺好了床。
天欢在喝酒，她的肚子似乎是个无底洞，姒婴总怀疑她不是腾蛇而是饕餮。
叶冰裳坐在门口的石阶上，用手抱着头，也不知是在发怔？还是在想心事？
在这些神魔面前，她的年纪比谁都轻，但心事却比谁都重。
夜似已很深，又似乎还很早。
有人说：“时间是万物的主宰，只有时间才是永恒的。”
这句话在这里却好像并不十分正确。
在这里的人虽然不会利用时间，却也决不做时间的奴隶。
天欢喝完了第三碗酒的时候，叶冰裳突然从石阶上站了起来。
叶冰裳道：“我有话要说。”
妺女笑道：“我看得出来。”
叶冰裳问姒婴：“你说，至少有三十个箱子？”
姒婴点点头。
叶冰裳又确定道：“这些箱子已经全部被挖走了？”
姒婴肯定：“不错。”
叶冰裳道：“这城里只有一个地方能放这么多箱钱还不引起轰动。”
姒婴想了想道：“你是说府衙，我去那里打过秋风。”
叶冰裳道：“你说知府是盛国人，想必他跟景国不一定是一条心。那剩余的二十五个箱子一定在他那。”
天欢道：“所以他没告诉黑月亮？”
叶冰裳道：“他若是直接上报了，月影卫就不会来了。小景和老贼是盛国人，我想，她们应当和知府是一伙的，是盛国势力。月影卫是另一伙，是景国势力。”
天欢道：“那她为什么给我们五箱钱，为了栽赃嫁祸吗？”
叶冰裳道：“差不多，为了祸水东引，让月影卫以为东西在我们这。”
妺女忽然道：“东西？”她总是能抓住关键。
叶冰裳道：“对，三十箱官帑还不是最重要的，最重要的或许是里面的一样东西。早上打开箱子的时候，你们发现没有，所有的箱子都被翻得很乱。国库有专人管理，所有的东西一定是整整齐齐的。”
天欢突然道：“啊，那我不该用金子付账！”
妺女道：“不用担心，月影卫不会抓他们，只会来找我们。一个人有金子，或许是他的问题，但所有店家都有金子，那就是买家的问题。”
天欢恍然大悟：“所以你俩让我们把金子都花完。”
妺女点点头。
天欢瞪着她，忽然跳起来冲了出去，“不行，我要去看看，万一黑月亮是非不分，把他们都杀了怎么办！”
妺女叹了口气，喃喃道：“为什么自从认得她之后，我总是非动不可呢？”
天欢或许不糊涂，但一定很冲动。
她很明白妺女说的是对的，却还是忍不住要冲动。这虽然并不是种好习惯，但至少也比那些心肠冷酷、麻木不仁的人好得多。
至于今晚不要下山？这嘱咐已被她扔到爪哇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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