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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向月亮奔去,义无反顾

四个酒鬼13

  无论是谁在大半夜的时候发现,出去了三个朋友却带回来了一群官兵,都是要吃惊的。叶冰裳开门的时候确实吓了一跳,但想到那三个傻子都不是人,就又放下了心。

  整个绣坊黑漆漆的,仿佛一头择人而食的凶兽,只有一间屋子有微弱的光亮,那唯一的光源若隐若现,忽闪忽亮。旁边就是乱葬岗,这场景一下就让人想起山野精怪的传说。一群官兵神经紧绷着,四处张望。

  天欢她们出去之前正在妺女的屋子里谈箱子的事情,所以回来的时候叶冰裳还守在那间屋子。理所当然的,只有那间屋子是亮着的。于是领头的三个人自然而然地向那间屋子走去,其余的官兵守在外面,一息之间,已将偌大的绣坊团团围住。

  天欢道:“这里本来非但没有灯也没有油,幸好我们今天去山下的时候叶冰裳买了蜡烛,否则大家就要黑吃黑了。”

  妺女意味深长地笑道:“其实黑吃黑也蛮有趣,怕只怕没命吃。”,她远远就坐了下来,又道:“各位若不嫌脏,就请坐到地上。”因为屋里只有四张椅子,自然是不会给外人坐的。

  十三笑道:“这没什么,我们景国人的老祖宗是剽悍的游牧民族,本就是席地而坐的。等陛下赢得了天下,大家就是一家人了,都是景国人,都有同一个祖宗。”

  天欢道:“谁跟你一个祖宗,我是你的祖宗还差不多。我也不坐在地上,不过偶尔睡在地上罢了。”

  这话十三没法接,于是他闭嘴没说话。

  十一道:“那张床呢?”

  谁都不愿意他们注意到那张床,可是无论谁走进来都没法子不注意那张床。

  妺女道:“那是我的床。”

  叶冰裳佯怒道:“这是女子的闺房,你们三更半夜大摇大摆的进来,还盯着女子的床铺,是什么意思?”

  于是十一也闭嘴了。

  屋子里只有他们五个人说话,姒婴没有开过口,她凝神听着屋内屋外的动静,那黑衣人更连门都没有进来,他站在院子里手一直在刀上没离开,仿佛已和这阴森森的院子﹑阴森森的夜色溶成了一片。

  十三又道:“女侠这么高的武功,不知是那一门的高人传授的?”

  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全且可以试探的话题。

  天欢心想,我师父可是女娲娘娘,说出来吓死你。于是她开始一本正经胡诌道:“我的师父倒有不少,教出来的徒弟就只有我一个。”

  十三道:“不知是那几位?”

  天欢咳嗽了一声,道:“启蒙的恩师是‘踏月留香’楚香帅楚留香,然后是‘小李飞刀’李探花李寻欢﹑‘天下第一剑客’谢晓峰﹑‘天下第一大侠’燕南天……刚才把他的刀夹断的那招是‘四条眉毛’陆小凤的绝技‘灵犀一夹’,把他挥出去的那一掌是丐帮失传的‘降龙十八掌’,这掌法是一个姓查的帮主自创的。”

  十三瞪大了眼睛在听着,她名字说得越多十三的眼睛瞪得越大,仿佛已怔住。

  这些名字他实在连一个也没听说过。

  十三没听说过才正常,毕竟这些人物都是话本子里的江湖传说,只有天欢这个糊涂腾蛇才会以为这些人都是真实存在的。他要是去城里的说书先生那听上一天,就知道自己是被个傻子骗了。

  天欢好不容易才把这些响当当的名字说完了,笑道:“家师们的名字,你可听说过?”

  十三咳嗽两声:“久仰的很,咳咳!久仰得很。”

  他忽然一抬脚,人已窜了过去,窜到床边抓着床沿,人跃起乘势将床也提了起来。

  谁知床下连一口箱子都没有,什么都没有。

  天欢几乎忍不住要叫了出来。

  十三似也怔了怔,慢慢的放下床,勉强笑了笑道:“我刚才明明看到床底下有只老鼠的,怎么忽然就不见了。”

  叶冰裳冷冷道:“是白老鼠还是黑老鼠?”

  十三道:“这…我就没看清楚。”

  叶冰裳道:“白老鼠就是财,藏金的地方往往会有白老鼠出现,明天我仍要挖挖看,说不定这底下埋着好几箱金子也未可知。”

  天欢瞧着,她脸上还是冷冰冰的,连一点表情都没有,比姒婴那个大冰块还冷。

  妺女瞟了他一眼道:“你们若是想发财,也可以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挖。”

  十三勉强一笑置之:“不必了,我这人天生没有横财运。”

  这屋子现在虽已旧,但本来的建筑却讲究得很,地上铺着整块的青石板,石板缝中都长中了苔。无论谁都能看出这些石板至少已有二十年没有动过。

  十一一直没动,现在忽然站起来,道:“我醉了告辞了。”

  他明明连一滴酒都没有喝,明明是睁着眼在说瞎话,但谁也不想揭穿他。

大家都觉得这话说得很是时候。

  等月影卫和官兵走了,天欢笑道:“还好妺老大用了法术,不然我们还要打一架。”

  妺女道:“妺老大是谁?”

  天欢道:“当然是你。看在这蚂蚁窝的份上,本圣女勉强让你当个老大。”

  妺女道:“我没用法术,姒婴也没用。”

  天欢怔住了。她抓着头发,道:“那是谁?”

  她转过头,就看到了叶冰裳。

  叶冰裳道:“你不必看我,我是凡人,不会法术。”她走到床边,伸手摸了一下,摸了个空,“不是法术,是有人把箱子偷走了。”

  天欢叫道:“那我们又成穷光蛋了!”

  姒婴问道:“是谁?”

  叶冰裳道:“你们走的时候我一直在这屋里待着,没人来过。箱子是上午走的时候放在床下的,傍晚回来的时候我们都没查看床底。所以,是白天我们都不在的时候被偷的。至于是谁偷的?我可能知道是谁,但实在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又偷回去。”

  妺女道:“是谁扔在这,就是谁偷的。”

  除了老贼和小景之外,她们实在想不出还能有谁知道床底下有五口箱子,更没有别人会将箱子搬走。

  叶冰裳道:“白天我们去找他们的时候,小玲珑说他们出去了,想必就是趁我们下山把箱子搬走了。”

  天欢道:“她们不是要陷害我们吗?那钱到了这里自然就是本圣女的了,怎么又把我的钱偷走了!”

  姒婴道:“人类的事情,谁也想不明白。”

  叶冰裳道:“我是人类,我也想不明白。”

  妺女伸了个腰,道:“搬走了反而好,否则我在床上也睡不舒服。”

  叶冰裳道:“我还奇怪一件事,我们明明谁都没有往床这边瞧过一眼,月影卫怎么会怀疑到床底下有毛病?”

  妺女道:“也许就因为我们谁都没有往床这边瞧过一眼所以他才会怀疑。”

  越是故意装着对一件事全不关心,反而显得你对它特别关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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